我爱沙拉。如果饮食也有主义的话,我是凉菜为先主义者,喜食新鲜凉菜,无凉菜开头不欢,所以不管西餐中餐,头盘里点个凉菜在我是少不了的。
西食沙拉,中吃凉拌菜
有人一听沙拉就觉得是西方人吃肉归吃肉,“吃草”归吃草式的老粗吃饭的例证。其实,任何拌菜加一些调汁就是沙拉,所以,沙拉也不能说是西式食物,中国菜里也有不少沙拉啊,鄙人的沙拉主义绝非全盘西化主义哦。
西式的调汁里常用蛋黄酱、奶酪等等,确实是中国凉菜不大用的,但是地中海沙拉里面的油醋汁跟中式的香油陈醋汁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呢。
特别是在健康观念日盛的今天,我吃西式沙拉基本都选择油醋汁,家里永远是中式醋西式醋两样兼备,觉得该用中式油醋的时候就选中式,觉得该用西式油醋的时候就选西式,厨房里也是实行中西合璧。
况且,凉拌菜,沙拉,本是最最随意简单的饮食形式,只要吃着感觉对,什么都可以拿来混搭,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尤其夏令时节,各色果蔬,五颜六色,简直是厨房里玩过家家,今天绿明天红,每天都可以变出一款不同的沙拉,清爽又健康,真是何乐而不为?
无论是东北大拌菜,还是越南青木瓜,无论是全素的青菜沙拉,还是加烤鸡肉或煮虾的菜肉兼备,形式百变,却万变不离其宗—菜新鲜,味清爽,炎炎夏日,令人胃口大开,心情愉悦,有时干脆自己变了主角,沙拉配些面包也可是一餐。况且,西方人拌沙拉可谓无所不拌,豆子、米粒、通心粉等等的主食材料也一样 可以是沙拉盘中餐,有菜有肉有米有面,配碗热汤或红酒,不就是营养丰富的一餐?
小时最常吃的是土豆沙拉,那时没有专卖的沙拉酱,每次拌沙拉要自己调制。蛋黄一只,玉米油慢慢倒入碗里,不断搅拌,稍不小心油蛋分离,调制就算失败了,要重新打一个鸡蛋再调。
现在成品蛋黄沙拉酱到处有卖了,但是今日的饮食风气讲新鲜,现制沙拉酱被视为美食必须,好餐馆里都讲究现调制现搅拌,所以,小时那搅拌沙拉酱的记忆,今日回味起来,真是复古即先锋者也!
在北京会怀念的西餐之一就是沙拉。沙拉说来简单,但是好坏也有讲究。菜叶要新鲜不蔫,但又不带水汁,所以做青叶沙拉的时候,菜洗净后要用干净餐 巾擦干水分才能入盘。西餐高档餐厅基本都能做到这一点,但是一般小店沙拉有时就属于糊弄了,至于麦当劳的流水线沙拉当然就更不能提。
最近常去北京朝阳区三里屯的两家店,一个是village西侧面对雅秀的西班牙tapas小馆olas,去那里只吃沙拉喝咖啡,那里的沙拉有青 菜基本款,再挑选奶酪、火腿等附加物,丰俭由人,菜也符合我的新鲜标准。另一家是Let’s burger,以昂贵汉堡闻名,我却只吃那里的烤鸡肉沙拉,鸡肉烤得恰到好处,拌着新鲜青菜,且店家的后院有花园露天座,正好跟三两好友放松心情,度过午餐时光。
天性自由的沙拉主义
沙拉的种类繁多,青叶沙拉,豆沙拉,土豆沙拉,水果沙拉,鸡肉沙拉,蟹肉沙拉,虾肉沙拉,通心粉沙拉等等,都可以顾名思义知道里面加了什么。而 有些特别名字的沙拉,或源于某地,或源于某人,诸如尼斯沙拉,俄式沙拉,凯撒沙拉,等等。尼斯沙拉自然是来自法国尼斯,一般必有小番茄、青椒、蒜、黑橄榄、青豆、凤尾鱼、煮蛋、莴苣生菜,到底是否一定是哪几样就不一定啦。沙拉天性自由,说是哪种哪种沙拉,只能取其大概而已,要较真儿可是不属于沙拉族的。
凯撒沙拉跟罗马皇帝凯撒倒没什么关系,据说是1924年墨西哥Tijuana一个叫凯撒卡迪尼(Caesar Cardini)的意大利餐馆老板在7月4号美国国庆日那天发明的—据说那天客人特多,他只好用剩下的菜配了配。后来他弟弟也来加入他的餐馆,意大利男人天生有种雄孔雀精神,喜欢炫喜欢戏剧性,那时凯撒沙拉的秘诀还不光是味道,而是要在客人桌边准备调汁,据说当时还现打生鸡蛋混入菜中。而生菜呢,据说是要 用手拿着吃的,所以凯撒沙拉本是一道“手指食品”。
总之,Tijuana一直是美国人去墨西哥找乐子的地方,禁酒时代是去吃喝,现在那里有毒品。1930年代好莱坞明星们也喜欢去Tijuana 吃饭,到那里去吃凯撒沙拉也成了一种时尚流行—凯撒沙拉代表了一种享乐主义的好生活。后来,据说让英王爱德华八世不爱江山爱美人的辛普森夫人把它带去欧 洲,不过淑女当然不要用手,所以从那时候起凯撒沙拉里的罗马生菜是用刀切成块了—但是还是大块些的好,取其清脆感。
我自己在家里做沙拉,就更随意了。有时候喜欢准备一些豆子罐头,几种豆子混合,加上洋葱丁番茄丁油醋汁,几分钟之内就是豆沙拉。太平洋百货楼下 的超市有准备好的青叶沙拉,买回家后按心意再加些材料,比如杏仁、核桃仁、芝麻、火腿肉、蔓越莓干,醋油汁拌拌又是清清爽爽的一大盘。去餐馆我也喜欢点沙拉,在东南亚餐馆里不会错过青木瓜沙拉,青木瓜的新鲜清脆加上东南亚特有的酸辣汁,是我的最爱。
看了电影《青木瓜之味》(The Scent of Green Papaya,越南,1993),更是对青木瓜有着莫名的好感。在中东餐馆可以吃茄子沙拉,茄子泥里拌酸奶、橄榄油、蒜泥、柠檬汁,吃的时候是用面包片蘸着或者抹在面包上,对于中国人可能算另类,对于中东人来说跟馅饼包子一样地司空见惯哦。在希腊餐馆自然点希腊沙拉,在俄国餐馆可以点俄式沙拉,在东北餐馆 吃大拌菜,在北京餐馆吃拌芥末墩儿。总有一天,西餐书里会加入这些东方沙拉的名字的—茄子泥都可以算是沙拉,它们怎么能不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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